我很喜歡口交。隨時隨地,無時無刻,只要和我愛的男人在一起,我就想與他在彼此的唇齒間融在一起。 

初秋,螢火蟲在樹叢間閃閃爍爍。Andrew趁著日落前一刻,帶我來到保育區,我們小心翼翼地和這些小小朋友們打招呼,就怕驚動了他們。黃色、橙色、綠色的亮光交錯飄著,宛如天上的星子就在我們身邊,有的正在交尾,有的還在尋覓,交尾只是一種繁殖本能,螢火蟲應該沒有高潮感受吧? 

Andrew是我們美語補習班裡的英籍老師,個子挺拔,有一雙半透明藍眼睛,只要被他安靜注視幾秒,很少有女人不被電到。我不是不知道這樣的白人男子在台灣的風流習性,但我仍難以抗拒他的魅力與攻勢,雖然他一再允諾,會安定下來,但我仍半信半疑。不知不覺,Andrew已經鑽進我的裙底下,交尾中的螢火蟲似乎在旁助興,我很快地溶化在他的口中。 

為我開啟這張嘴的味蕾,不是Andrew,而是十多年前的初戀男友。我念專科,他念大學,我們因為聯誼而認識、交往,他戴著粗框眼鏡,加上念工學院,模樣很笨拙,但是非常帥,光看外表,讓人難想像他在床上的重口味。交往一年多,我們只有接吻與愛撫,他會克制自己,沒有全壘打,憨直的他,覺得太早擁有我怕我受傷,所以沒有跨越雷池。第一次去他家時,沒有人,我們一邊吃著買回來的牛肉麵,一邊看電視,他突然撲了過來,非常想要我。 

「算命的說,叫我不能吃牛肉,會誤事⋯⋯。」他邊吻邊說,眼看就要失控;當時我雖然沒準備好的感覺,但也不討厭,我可能還是有點肢體上的抗拒,但也只是微微地,不知道他是怎樣在那種情況下剝光了自己的衣服,等我回過神時,他已經全身赤條條地鑽進我的兩腿間。 

那種感覺,好難形容。我想拒絕,但更想迎上,就怕自己會整個消失在空氣中,一種歡愉過度的毀滅。我在那一刻終於懂得全壘打的意義,之後去男友家做愛,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。直到有一次,我正躺在床上享受男友的取悅時,突然看到房門外,站了個女孩:小她十二歲的妹妹。 

女孩面無表情往我們瞧,我嚇得拼命推開男友的頭,他回頭看到女孩怒斥:「妳走開啦!」起身去關了房門,雖然他想繼續,但我已經沒了興致。那張有著精靈模樣的五官與臉蛋,始終縈繞在我腦子裡,與男友分手多年,時不時還會想起。 

最近班上來了一個年輕女老師,非常漂亮,也講了一口流利的英文,是標準的紐約腔,我老覺得她有點面熟,曾問她,我們是否在哪見過? 

「我是大眾臉,很多人都說我向他們的誰誰誰。」女孩爽朗笑著。 

螢火蟲季接近尾聲,Andrew與我打算再去一趟保育區賞螢。與他相約在辦公室見面,教室傳來一陣熟悉的兒歌:「小小螢火蟲,飛到西,飛到東,這邊亮,那邊亮,好像許多小燈籠⋯⋯。」我想是Andrew正在準備教案,走近教室窗邊,我看到Andrew把頭埋在新來的老師兩腿間,她的短裙撩起,雙手抱著Andrew的頭,那雙面無表情的精靈眼神,我想起她了。 

Andrew的行為,我不意外,也不特別難過,但這女孩總讓我有種模糊的感覺。一天下午,她主動找我喝午茶,那雙伶俐的眼神充滿怒火:「我哥跟我不是同一個母親,我很崇拜他,看到他那樣對妳,我後來也主動把裙子掀起來,希望討好他,結果他賞了我一個耳光,罵我不要臉。他去跟我爸告狀,硬要把我送出國,因此我高中還沒畢業就去紐約,說是唸書,都在玩樂,每次和男人上床,我就希望是我哥幫我口交,但始終沒如願。我嫉妒妳有我沒有的愛我哥不愛我?幫我口交,但始終沒如願!為什麼我哥不愛我?」 

她在這補習班巧遇了我,於是勾搭上Andrew。她說,只要是我的男人,她也會想辦法要,這讓她比較平衡。她的挑釁與不屑,讓我毛骨悚然,胃一陣翻攪後,我衝去嘔出了所有食物。從那一刻起,我再也無法從男人的嘴裡享受歡愉。

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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